孟敬这句话刚一出口,便已经表示了明显的偏袒。
孟凡硕虽知晓自己是孟敬最看好的儿子,但嫡庶之分,一直是他心口的一根刺。
此时孟敬的话,无疑是让那根刺更深入了几分,让他面目狰狞,双拳紧握。
可孟礼却并不领情。
面对孟敬给的机会,他甚至瑟缩了一下,怯生生地看向孟敬。
“儿子还在病中,就不去了,父亲带着四弟先走吧。”
此言一出,孟礼心中的失望更甚,渐渐转变为了恼火。
“你想清楚,兵部纳新考核五年才一次,错过了这次,就真的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。”
孟礼似是被这话威胁到,面上不由浮现纠结之色。
他用力绞着自己的衣袖,犹豫半晌,还是摇了摇头,“我不去。”
“烂泥扶不上墙。”
孟敬一拂袖,愤然离开。
孟凡硕看得此情此景也是大呼解气,嘴上还不忘学着自家娘亲的手段煽风点火。
“大哥前不久才开始温书,想必对此次考核并无信心。这当场大火也算是来得及时,也好叫他看清自己,日后才能更加上进。”
听得此言,孟敬眉心皱的更紧。
他不由想到孟礼一直以来对学业的逃避,以前的体弱也好,之后的火灾也罢,会不会都是他逃避学习的接口?
怀疑一发不可收拾,等到上了马车,他已经是面色阴沉。
却说那边的孟礼。
在目送孟敬离开之后,他眼中的怯懦便都消失不见。
他静静看着那马车越走越远,挺直腰背,眼中一片凉薄。
“礼哥哥,快来!”少女急切的声音传来。
孟礼循声望去,正是苏夙。
她手中抱着衣裳,身后还跟着沅安和自己的小厮,前者拿着食盒,后者捧着装有笔墨纸砚的布包。
“来不及了,快上马车!”苏夙赶紧道。
话音刚落,她自己就往上爬。
还是里头坐着的男子拉了她一把,才免去她那艰难的窘相。
“王爷你也来啦。”苏夙朝着对方讨好一笑,明知故问。
秦恪没好气地刮了下她的鼻子,“不是你叫本王一早驾着最宽敞的马车过来?”
这就是苏夙的计策。
以补汤为前提,宣称孟礼最近格外用功,使得高明丽那母子三人紧张起来,不得不制造火灾等危难,用以威胁孟礼和孟绮莫要出头。
然后将计就计,推了兵部纳新考核,让高明丽放松警惕。
而他们今日真正要去的地方,是太学院举行的皇子侍读考核。
“公主呢?不是说好今日来的吗?怎么也没见她?”好容易喘匀了气,苏夙才想起这儿还少了一个人。
秦恪回道:“时间晚了,本王便先让她去宫门打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