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知晓此事与她有关,孟敬都已有不满,但眼下面对这样的孟宛宁,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,轻轻拍打她的后背。
“行了,别哭了,好好想想今日发生的事情,一会儿爹再问你。”
安抚完了孟宛宁,她才看向许敬楠那边。
“夫人,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他冷淡问道。
许敬楠淡淡瞥他一眼,随后回道:“方才我问了夙夙,她说今日曼云要出门,她闲来无事,就带上了两个侍女同去皇宫。却未成想刚一回来,就撞见侍女满青偷盗金刚石手环,又发现孟宛宁跟老鼠一同被关在了夙夙的屋子里。”
提及金刚石,孟敬心中咯噔一下。
金刚石因为稀缺,这一年来已经炒到了天价,就连宫中的娘娘知晓他和苏家有往来,也跟他打听过,他当然知晓金刚石的价值。
是以一听见有人偷盗,二话不说,便下了决定,“直接报官,听律处置,这种贼人我孟家决不姑息。”
此言一出,满青打了个哆嗦,连连磕头为自己辩解。
“老爷饶命,奴婢不是要去偷金刚石,奴婢只是想去拿钥匙,救小姐出来!”
“休要争辩!你分明就是闯进了我的屋子,随后不偏不倚,够到了那条金刚石首饰!”靖安骂道。
“你骗人,分明就是你在门口与误导于我,让我以为那匣子里装的是钥匙!”
“够了!”许敬楠懒得再听这二人争辩,厉声制止。
随后她看向满青,“你一直说自己是想去偷钥匙,我且问你,好端端的,你怎知你家小姐困在夙夙的屋中,又为何知晓她有危险。”
这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。
满青是见过高明丽手段的,所以即便有报官的威胁在前,她也不敢当面背主。
而在此时,孟宛宁抽噎着扯了扯孟敬的袖子,“爹,是苏夙叫我来的。”
“她叫你来,将你关在了屋子里?”
孟宛宁点点头,“今儿早上,是她亲自来找我,说要送我一条金刚石的首饰。我与她虽一直不睦,但因想起爹说要友好往来,又实在是惦记那金刚石首饰,所以就来了。却未成想刚一进门,就被关进了老鼠窝里。”
说着又要哭。
孟敬的心自然是偏向孟宛宁这边,不由转头看向苏夙,语气中带了几分问责的意思。
“夙夙,你对此有何争辩?”
苏夙真没想到孟宛宁竟变聪明了,都知道贼喊捉贼将计就计。
但她也不慌乱。
“大人的意思是,我要害宛宁姐姐,于是将她约到了我自己的屋子里来,放了一窝老鼠?”
“你若是承认,我也不会怪你。毕竟你年岁小,往日与宛宁又相处不来。”
“可是大人,我若想害她,为何不去她屋里放老鼠,非要在自己屋里做呢?”苏夙挠了挠头,似是困惑,又有些苦恼。
“我屋子里的摆设,都是爹爹娘亲各处淘来的宝物,还有王爷、太后娘娘、皇后娘娘、四公主、七殿下、太子殿下的赏赐。眼下被她砸了这么多,还被老鼠咬坏了我那么多名贵珍稀的布料衣裳,我都没处说理去呢。”
说完,还气愤地跺了跺脚。
这一通身份报下来,直叫孟敬眼前发黑,再度体会到了被大人物们支配的恐惧。
偏孟宛宁还毫不收敛,骂道:“让你害我,你活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