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边洗衣的几人看到方青歌难受的模样,一个个关心的问起来,
“青歌,你这是咋着了?”
“丫头,先坐石头上歇歇,俺看着你的脸色不大好呢!”
于大娘一见也慌忙问道,
“青歌,你咋了?是哪里难受说啊?”
方青歌眼圈泛红的看了于大娘一眼,“呕,呕”干呕两声后,恶心感又猛地冲上来,一大口的酸水就从她的鼻子和嘴巴里狂喷了出来。
“这是?青歌,走。咱们回家去。都怪姨母,这定是吃了昨日的残羹坏了肚子。怪俺都怪俺…。”
于大娘的声音有些发颤,但还是很大声的把话说了,意思也是对外人解释一下了。
“于大娘,你们快回去吧!剩下的衣服俺们给你洗完。”
几个妇人上前夺过了于大娘手里的衣服,关心地看了方青歌几眼,催促着她们快点回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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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俩一走,一个经常独来独往洗衣的好事婆子撇了撇嘴,状似无意的大声说道:
“嘁,这可不像吃坏了肚子的样,俺前几日就发现这青歌姑娘有问题了,今日这一出八成像是怀孕了哩!”
“呸呸呸,瞎婆子,谁不知道你年轻时喜欢人家治哥儿的爹,得不到就瞎编排人家的家里人。你真真是个坏心肠的。”
“你还呸,都是过来人谁说瞎话让大家伙儿都给评评理儿。”
“啥?瞎婆子,你可别瞎说了。人家青歌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哩!”
“还啥黄花大闺女,她一来俺就看出不对劲了。就那个走路姿势,嘿嘿嘿,俺老婆子的眼毒着哩!谁也别想骗过了俺。你们谁敢和俺打个赌?”
“呸…,还打赌。你可别瞎掰掰,败坏人家丫头的名声了。”
“啥叫败坏?你们就等着瞧!她若不是怀了孩子,俺的脑袋拧下来让你们当球踢。”
瞎婆子越说越来劲,今天终于有人肯和她搭腔说话了,死死揪住这个话题更是得意洋洋的瞎掰掰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,一个长得高大粗壮,皮肤黝黑的胖姑娘端着一个大号的木盆子慢吞吞的走了过来,里面堆满了脏衣服。
“瞎婆子,你说谁怀孕了?俺老远就听见你咋呼咧。”
几个妇人看见她慌忙岔开了话题,
“哎呦是虎妞来了呀!别听她瞎胡咧咧。”
“虎妞,这段时间咋没看见你和你娘呢?”
“奥,俺外公病了,俺和娘去镇上外祖家待了一段日子,这刚回来。”
“俺说呢!虎妞啊!等着治哥儿明年下场考中了秀才,你就是正儿八经的秀才娘子了,你可真是个好福气的!”
“婶子,你们这些人净会打趣俺。”
李虎妞装作不好意思地呵呵呵笑道。心里早已经像被灌满了蜜一样甜滋滋的乐开了花。
“嘁,虎妞,你可要看牢了沈文治那个小白脸,可别让到手的鸭子飞了。到时候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呢!”
孤零零一边的瞎婆子很是不甘心道。
“你说啥?瞎婆子,你给俺说清楚,啥叫竹篮打水一场空。文治哥咋着你了?”
李虎妞不高兴了,“哐当”大力地一下子就把洗衣盆惯到了地上,双手掐腰忿忿地质问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