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在门口的两个大宫女面面相觑,低声嘀咕道,
“咱们李良娣这一定又是去偷听宜秋院的墙角了。唉!都说良娣命好。嫁给了世上最尊贵最英俊的太子。
可外人哪里知道,这不受宠像是守活寡的日子有多难熬啊!还连带着咱们都被人瞧不起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!同样都是太子的女人,你看看宜秋院里的那位风头无两。太子就算被罚去守皇陵了,人家院里也没受什么委屈。
再看看咱们主子,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说,就连吃的喝的都没有了可挑剔的了。
唉!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?”
“唉!就是啊!”
两人垂头丧气的叹气声像是在比赛。
都在心里觉得眼前黑暗,跟着李良娣是彻底没了盼头。可她们命如草芥,人微言轻想调走谈何容易?!
而嘀嘀咕咕的两人不知道的是,主屋里泣不成声的李良娣同样哭得心如死灰。
突然,她像是被一下子刺激到了猛地从床上跳了下去。
快步走到了最靠墙里的一个箱笼前,哆哆嗦嗦的打开从最底层里拿出了一件黑色的披风。
李宝琪怀里抱着这件带着内衬的披风,脸色变得青白交加,整个人显得灰败无比。
浑身颤抖的站着就这样久久的未挪动一步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就在她的双手双脚都麻木了的时候,才见她脚步蹒跚的抱着披风慢慢走到了床边。
她的嘴里喃喃自语,
“为什么都在逼我?为什么不放过我?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?”
一声声泣血的质问,混合着哗哗的眼泪流进了死灰一般的心里。
终于她还是颤抖着拿起剪刀抖开了披风内里,一点点的拆起了内衬。
突然她模糊的双眼被晃了一下,一块闪着耀眼金丝的边角布料露了出来,她的手一个哆嗦。
李良娣“啊?”的一声被吓得一个跳脚,
“啪嗒”一声,剪子落了地,接着“啊啊?”的又一声惨叫响起。
再看原来剪子像是长了眼睛一般,好巧不巧的就一下子戳到了她跳起的脚背上。
她的脚背上瞬间血流如注,疼痛席卷了全身。
“啊我的脚?!”一见到被鲜血染红的绣鞋,疼痛难忍的李宝琪也顾不上披风里的东西了,
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大声哭嚎起来。
几声惨叫加上大声的哭嚎传出来,吓得门口候着的两个大宫女也是一个哆嗦,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推门,可是房门已经被插了销子根本就打不开。
“主子?开门?李良娣?良娣?您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您开开门呢?”
两人抬手就“砰砰砰”的拍打起门来。
里面撕心裂肺一般的哭嚎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,而门外的两人再是心急如焚也没有办法。
“起开,我们拿锤子敲开。”
“对对对!”
再也顾不上其他后,紧接着院子里就是一阵“砰砰砰”的打砸声响起。
吓得两个洒扫的粗使婆子远远的避开了!
终于“哐当”一声,房门被破开了。
两个大宫女扔掉了大锤子就冲了进去,
“哎呀良娣,您怎么坐地上了?!”
“呀?您的脚咋流血了?!”
两个大宫女震惊过后眼疾手快的就去扶起了地上的李宝琪。
“疼!疼!我的脚废了!呜呜呜…”李宝琪哭嚎着被两个大宫女扶到了床上。
突然,李良娣的视线触及到了那一角的明黄,她猛地一屁股坐在了披风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