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真是他想的太简单了吗？顾飞雪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了，让父王母妃，还有二姐都吃了那么大的亏，连自己吃亏了，母妃都不想替自己讨回来？

“你父王如果真能奈何得了顾飞雪，王府会变成现在这样吗？你动动你的脑子！这么多年你在云峰书院读书，都学了些什么？连这最基本的察言观色你都没有学会，你太让我失望了！”沈芷青一边说一边露出心痛的表情。

她是觉得在书院读书，学的并不仅仅是书本上的知识，她还希望顾玉华在书院那帮先生的教导下，能多多学会一些在官场上应对周旋的本事，以后他的仕途才会更加顺畅。

察言观色，会看眉眼高低并不是说就一定要卑躬屈膝、媚颜侍主，而是要让他知道进退，能看出轻重，不是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，得罪了人都不知道。

为此她还专门拜托了书院当中一个颇有威望，培养教导出不少朝中重臣的老先生，让他多多教顾玉华。

每次她询问时，那老先生都说顾玉华很聪明，学的很好，她还挺放心的。

可是现在看来，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样，还是说顾玉华实在不能接受顾飞雪从一个废物变成了现在这样，所以沉不住气？

顾玉华这会儿却还想不到其他，听沈芷青的话，再看到她的表情，到底还是吃了一惊，问：“母妃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你的意思是说，顾飞雪连父王都不怕，连父王都收拾不了她吗？”

他记得以前顾飞雪在父王面前就跟个可怜虫一样，因为父王极度厌恶宝华长公主，所以对顾飞雪这个嫡出之女根本就不待见，就连府中的下人轻慢羞辱她，父王都可以视而不见。

无论出了什么事，顾飞雪也从来不指望父王为她出头，要不是荣王有别样目的，对她虚情假意，极尽哄骗之能事，暂且留她一命，就算有人把她弄死了，父王也不会多看一眼。

他还觉得自己完全收拾得了顾飞雪，把她弄到哭爹叫娘，在自己面前下跪苦求，自己要不要放过她，还要看心情。

之所以来找父王，只不过是不想自己亲自动手，破坏了自己在父王心中温文尔雅、谦恭有礼的印象罢了。

可现在看来，好像事实跟他所想相去甚远，顾飞雪的变化到底有多大，竟让母妃对她如此顾忌？

沈芷青沉下脸，问：“先不要说这个，你老实告诉我，你这段时间在书院读书情况怎么样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？”

以往玉华每次回来对她都是报喜不报忧，有时候会说一些小问题，只要拜托一下别人，就都能解决。

可这次玉华回来，她总觉得不太对，这孩子仿佛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，又有什么顾忌，不肯跟她说，让她莫名有种危机感。

“母妃，你想多了，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。”顾玉华还是不肯说，尽力做出坦荡的样子，见沈芷青眼中满是怀疑，立刻假装很关心顾锦程的样子，“父王怎么还没有回来？大姐不会不知轻重，把父王伤了吧？母妃，咱们去看看！”

说完不等沈芷青回话，立刻大步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