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是情况如此危急,我也不会求王妃出手了。”韩安茗看上去还是很镇定,但是声音里也透出了颤抖,“还请王妃想想办法,一定要帮我保住这孩子,要是孩子没有了,我就什么都没了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!”
想来她也知道,就京城来说,有如此医术的也就顾飞雪了。
看她风尘仆仆的,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,必然是从外地赶来的,顾飞雪的名声看来已传遍大齐,或者她有别的渠道知道顾飞雪的本事,才不远千里找来的。
顾飞雪看她这态度,就有点头疼,问:“既然你如此重视子嗣,为何又要把身子作贱成这样?就算不得已,你第一个孩子不想要,也应该用对身体伤害最小的方法把它拿掉。可你第一次打胎伤身太重,还没有调理过来就又怀上第二胎,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?你还能挺到现在,我都觉得是奇迹!”
夏墨言不禁撇了撇嘴,原来是这样,还以为韩安茗身体弄成这样是天灾人祸,徒叹奈何,原来是她自己作的,那就不值得同情。
再说了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不知自爱的人,本来也没必要同情。
韩安茗被顾飞雪这话打击的浑身颤抖,仿佛破掉了心理防线一样,哆嗦着说:“我、我也不想的,可是、可是他说——”
她不得不惊叹于顾飞雪的医术,只是诊了诊脉,什么都没有问,就知道她不但曾经打过胎,而且伤身很重。
的确,当时她因为打胎药用的过多,导致大出血,肚子疼了两天两夜,孩子还打不下来,没了半条命,现在想起来,那痛苦还让她不寒而栗。
时隔不久又怀上这个孩子,实在非所愿,可是孩子已经怀上了,她也没办法,当地的大夫也说过了,她不能再打胎了,否则不但会有生命危险,即使保住性命,以后也再也不可能有孩子,她不敢冒这个险。
结果没过多久,她就开始有了出血的症状,身体也越来越虚弱,当地大夫都看不了,看她的眼神,就像在看行将就木的老人。
她慌了,怕了,知道顾飞雪的名声之后,这才找上门来。
顾飞雪不禁暗暗叹了一声,不用说,又是一个被渣男所骗的可怜人,两人肯定无名无分,若是被人知道在一起,还有了孩子,对两人都是毁灭性的打击。
那男子就花言巧语哄着韩安茗把第一个孩子打掉,结果两人也不知道是太缺少防范意识,还是抱有侥幸心理,又一次蓝田种玉。
这次要解决孩子,可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容易了,再说她也不想打掉这个孩子,要不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“姑娘,你最好把那男子找来,我当面跟你们两个说清楚。”顾飞雪仍旧坚持刚才的态度,“你现在情况很不好,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要,你如果再不当机立断,真的会性命不保,我可不是在吓唬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