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慌乱不安的时候,顾玉华走了进来,没好气地说:“刚刚出去的是顾飞雪吗?她又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了?一个多事的贱女人,整天就知道凭一张嘴说,也不见她给我送点银子花!”
他刚刚从后面转过来,只看到了顾飞雪的背影,都没问怎么回事,就先骂上了。
他现在对顾飞雪是满腹的怨念,恨不能把她弄死,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抢过来归自己所有,归自己享受,那才好呢。
“你别管飞雪,玉华,我问你,你是不是真的出去喝花酒?”沈芷青瞪着他问。
“谁跟你说的,顾飞雪?我就说她嘴贱!”顾玉华气的啐了一口,跟个二痞子流氓似的。
“你真的去了?”沈芷青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,觉得是不是顾飞雪弄错了,或者有人故意在顾飞雪面前说顾玉华的坏话。
可顾玉华居然不否认,他顿时气的眼前一阵发黑,喉咙腥甜,都要吐血了。
最要紧的是顾玉华不但没有被她揭破做了龌龊之事的尴尬,反而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,明显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,更不可能改正,真是存心要气死她!
“哎呀,母亲,你这么生气干什么?男人嘛,哪有不出去喝花酒的。我也不是小孩子了,出去玩玩怎么了?”顾玉华不耐烦地说。
“你怎么不是孩子,你才六岁啊!”沈芷青想起来扇他耳光,可身体虚弱,都有些看不清。
在她心里,顾玉华还是那个拽着她的衣角,仰着脸看着她的小孩子,即使他在书院读了那么多年书,她还是觉得儿子离不开她,凡事都要问过她的意见,眼里只有她。
这才短短几天,顾玉华竟然学会了吃喝玩乐,还去喝花酒!
青楼里的女人能干净吗?这不是把她儿子给毁了吗?
“十六岁已经不小了,好了,母亲,你就不要再管我了,我这几个月一直憋着,你又不是不知道,现在我终于好了,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?人不风流枉少年,现在不享受,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顾玉华振振有词地说。
他还后悔自己享受的晚了呢,反正他不是读书的料,在书院也没得到先生的重视,给先生们塞了那么多银两,等到出事的时候,也没有谁能真正帮上自己的忙,那些银两全都打了水漂。
早知道这样,他拿着那些银两自己去享受,现在也不亏了。
现在他想要享受了,家里却没什么钱了,现在连爵位都没有了,再不赶紧享受,可就没机会了。
“孽子,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沈芷青气的要死,骂也无力。
这些天她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,骂人词儿都骂出来了,顾玉华却是不疼不痒的,她都快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