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叫他敢对你动手?那小子是嫌自己命大吗?连你都敢打,我刚才对他那样算是客气的了。”
“碰我几下没什么的。那他上一次还把你的脸给划破了呢,你不是也没有对他怎么样吗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周霖山的声音如同深山苍松,砥砺坚韧地说:“对我动手,我可以忍,但是谁敢伤了你,无论是什么理由,我都不能原谅。”
他的话仿佛是在我的心里燎燃了一把明火,带给我一整个世界的光明和温暖。
但我还是有些焦虑,声音低低地问他:“要是外人又说闲话了,那该怎么办啊?”
“随他们尽管说去。”他此时皱起了眉头,露出了有些不屑一顾的表情:“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,就为了不被媒体乱写保持着所谓的风度和形象,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?”
他的手掌放在我的唇边:“张开嘴巴,让我看看。”
我紧紧地抿着嘴巴摇头。
“快点!”
我拗不过他,啊了一声张嘴。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,忽然低头轻轻地开始吻我,他的舌头温柔地在我的伤口上徘徊,我知道他是心疼我了。其实这就足够了,再多的委屈和疼痛感,有他这样的对待,已经足以让我感觉到慰藉了。
这一次的风波,到底又惹出了不少非议来,东民小区那栋楼的居民更是催促说希望新的公寓尽快建好。他们不肯接受直接赔款只想要重建自然是有原因的,赔款拿不到什么钱,重新买房又买不起,所以只好不断给派瑞施压。
有一次我晚上睡得早,水喝多了凌晨起来上厕所,发现周霖山不在身边躺着,房门没有关紧,就听到他在客厅的窗边打电话,可能是怕打扰到我睡觉,所以声音并不大。
我把门缝打开的大了一些贴在门边仔细听,才知道他是在跟信托那边谈延长还款期限的事情,我心里叹了一口气,不知道公司的严冬什么时候才能过去。
不过困难再多,日子还是得过得,我每天还是去咖啡厅里照看门面,倒是没想到再次迎来一位久违的客人。
和周沫的上一次见面还是开庭的那一天,算算日子也已经过去数月了,因为周霖山一直不愿意提到当时的那件事情,我跟她更是无甚来往,所以实在是没什么交集。
这一次她来,气色倒是比从前好了一些,周霖山始终觉得周沫上次不是真心帮忙的,所以心存芥蒂,但是我倒没有那么想,可能是看到她在医院里面,对着他们家的全家福那般悲恸伤神的样子,再联想到她的身世同我一样可怜,我心里觉得有些惺惺相惜吧,其实我挺同情她的遭遇的。
所以这一回我并没有冷待她,也请她去楼上坐坐,一边递了一杯摩卡给她一边问道:“你算是稀客啊,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了?”
“汤寒,我想问问你,你也以为我那天在法庭上是故意发作,让法官不承认我的供词,其实是为了给许毅华开脱罪名的吗?”
我犹豫了一下开口:“个中是非我其实也说不清楚,具体是怎么样别人不会知道,你自己心里才是最清楚的。”
“我自从搬出来住之后,就再也没有回过许毅华的别墅里,我每天一个人住,想起来那天在法庭的表现就悔不当初,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才好。也难怪我哥会对我有成见了,回忆起那一幕,怎么看都像是刻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