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少庄主,有话就当面说,郡主即将嫁与我家四爷,可不方便与你单独相处,男女有别。”马蓝那单眼皮的小眼睛闪了闪,可忍不住的开口说了,这节骨眼,他肯定得帮自家爷看好了。
冷雨也冷淡的看洛向南,他是知道他俩没什么,可外面的传言已传得那么难听,要是再来一个故事说头,那当真难堪了。
白非儿笑笑制止二人,朝洛向南点点头,“跟我来吧。”这又没做什么,说会儿话又有何妨?
她大概也知他会问什么,她回避不了,只有面对。
进了一旁的厢房,白非儿给洛向南倒了杯水,玉容淡如止水。
“非儿,我来只问你一句,当真真心愿意跟着那太监?”洛向南凤眸灼灼的看她。
当他一听这样的传言,几乎不敢相信,放下手中的事便跑了来,这是为何?她当真能放下一切来跟着那太监?把一切的仇恨都抛脑后去了?
白非儿眼底清水无痕,浅浅的弯唇,“是的。”她知道这样的回答对于他来说很残忍,他的心意,她一直明白,很久的时候,她已开始明白,在她很彷徨的时候,那些难过的夜里,有他偶尔相伴,他的开朗他的朝气曾经一度感染了她,她甚至想过把他当做自己未来的依靠,但是有些事就是那么的奇妙,一闪即过,不知是她没有真正喜欢上他,还是他运气不好,或者是老天爷的安排,不知不觉中,事情变化成如今的样子。
她有考虑过这个问题,如果洛向南早早向她表白,如果他态度强硬一些把她带走,如果也像巫惊魂那样威胁她,也许又会不一样。
她不由得想起一句话,想好就行动起来,行动派是思想派的结果。
洛向南脸色刷的惨白,眸中的伤痛在沉甸,半晌,弯起唇角冷讽的笑,笑得那么的刺目,“我居然不如一个太监。”
“不,少庄主,你别这么说,不要这么比,你很好,只是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”白非儿不忍看他的眼睛,别开脸淡声说道。
“可是他逼你?”洛向南狠狠握了拳,声音沉冷。
白非儿眸光沉静,道:“不是。”
洛向南紧紧的蹙了眉,如玉的脸上显得有些粗暴,大手一捶砸了桌上,“你忘了你的仇?忘了他给你的伤害?他伤害过你多少次你可记得?”
白非儿心底一凛,神色沉豫,淡淡开口,“别说了。”她怎会忘记,那是她多努力多艰难去克服了才跨出这一步,如今她只想从了自己的心,跟着自己的心走。
她不想那么的苦了自己,不想到了想爱却没有机会去爱的那一步再后悔。
洛向南那俊眉已拧成了倒八字,白非儿的一个个回答似利刃一样扎他的心,心在滴血,他到底错过了什么?
他缓缓的站起身,望着她那清丽绝世容颜,痛苦的闭了闭眼,沉痛的开口:“非儿,我不相信你会是个贪图荣华富贵之人,如果你真要那些东西,我一样也可以给你,你就不能等吗?““不是不是,你别误会。”白非儿蹭的站起身,拧了拧眉,这该怎么解释?
“非儿,但愿你能开心,我,还会在原地等你,祝愿你幸福。”洛向南话音才落人已离开。
白非儿怔怔的伫足,手里多了一样东西,一颗如鹅蛋般大的夜明珠。
她眸光闪动,心神一丝凌乱,喃喃而语,“你何需待我如此?我,不值得。”
大婚这一日转瞬即至。
里里外外一片大红,人人脸上喜气洋洋,大红嫁衣穿上身那一刻,白非儿恍如在梦中,望中铜镜中的女衣女子,纤眉玉脂,绝世容颜,这就是她吗?
在现代中,她无数次想像着自己与凌子骞的婚礼,如今她真的嫁了,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,自己一个人就把自己嫁了?这是真的吗?
加油!
她对自己说。
一系列的繁锁程序,她如一个木偶让人牵着走,喜乐声,声声入耳,欢声笑语中,终于看到那一只无数次与她十指紧扣的修长大手向她伸来,喜帕下的她暖暖一笑,把自己的小手放入那温暖的大手,那一刻,她的心从未有过的安宁。
是的,这就是她要付诸于终身的男人,她坚信。
“新娘子来了。”
喜厅里人声沸腾,笑语不断,白非儿由男人牵着,踏着喜乐声缓步入厅,从喜帕下看去,她只看到他那大红衣袍边的红丝锈,这一刻,她有些紧张,手心微微的出了汗,男人大手微微用力握了她的手,她才镇定了些。
紧张什么?不就人多了一些吗?不就说些闲言碎语吗?
她深深的呼吸,淡定。
“呀,还有一位新娘子。”
“原来今儿督主大人同娶双妻,可喜可贺。”
“督主大人好福气。”
一时间一阵的拍捧恭贺声。
这一声声如平地一声雷,轰得白非儿顿觉得眼冒金星,险些站不住,全身上下由内至外瞬间发冷,她那被握着手动弹不得,男人死死的箍紧她,她挣扎,他用力钳着,几乎把她的手握断。
“放开我。”她吃痛的流下眼泪,不知是心痛还是手痛,冷声轻呼。
不是真的,不是真的,她不断的安慰自己。
“只是个过程。”男人沉声笃定,不容置疑。
一袭火红的裙角映入白非儿的眼帘。
是真的,居然是真的。
她突然觉得天崩地裂,昏天暗地。
他骗她!
不,她不能接受,她不接受三妻四妾。
“巫惊魂你骗我。”她拧眉大吼,另一只手刷的掀开喜帕。
“啊,好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