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着陆尘语,郑员外笑了,是那种发自真诚的笑,笑着对陆尘语说,边又指着自己身后的略显干净的牢房,指着自己的身上,“陆先生,你瞧,我说的那句话没错吧,有钱能使鬼推磨,就算我现在落寞了,我身上的物品,足够使得这些狱卒替我做些事情了。这就是商。”
陆尘语瞧着他的模样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原来郑员外那一身的衣服,是郑员外为了自己在牢狱中能过的好一些,换给了狱卒。
“还有,办商学这件事,当初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,以为朝廷里的一些官员准了那就是朝廷准了,你过来,我与你说,我的想法……”
陆尘语凑近,听了郑员外说的话,郑员外说的声音很小,陆尘语要很用心的,才能听的到,“我不该那么想,其实连朝廷都不该信任。办商学这件事,必须要我们偷偷的办了,要瞒着朝廷。”
陆尘语边听着郑员外的话,边压抑着自己的心情,只低沉的道了一句,“这件事,怎么可能还会有下一次?”
郑员外却好像没有听出来陆尘语话中所带有的言外之意,说道,“怎么可能没有,你瞧着那些狱卒没有,只要我能给他们钱,给他们好东西,他们就能为我们做一切的事情,我知道再过个两三天,就会要审讯我们了,到时候给他们一些钱,或者是承诺了他们,东山再起之后给他们一些什么东西,这件事很快就能够过去的了。”
陆尘语偏过头,有些悲情的看了还依旧幼稚的想着东山再起的计划的郑员外一眼。
郑员外依旧的在自说自话,“我要是出了这牢里,要想再办商学就最好要严密一点,也好瞒着朝廷,但是要找个机会,聚集原来与我们有些交集的老朋友,其实媛媛是个不错的人,我不是在夸自己女儿,只是说,陆先生,倘若你娶了媛媛的话,那就可以给你们办一个婚宴。这么一来,你既是成了家,又能够立业,也算的上是好事一件了吧。而且,经过这一件事,你们也算的上是共患难了吧。”
陆尘语忽然有种不想打破郑员外的幻想的感觉。他不知道怎么与郑员外说,郑员外,你想的这些都错了,你从一开始就错了。这件事是从朝廷批下来的,最后的决定早就已经被朝廷的人定了下来,你再怎么想,也只是这个结果而已。
幻想是美好的,但是打破这个幻想却是残忍的。尤其是当打破这个幻想之后,留给郑员外的,是死亡,是从此以后灰暗了的人生。